圖片為2006年的紅衫軍之亂,與本文無關
吳文迪
也許大多數的人都不覺得,但是鍾祖康先生所著《來生不做中國人》一書中所提到的中國人特質,在目前很大多數的台灣人民身上都可以得到驗證,其中尤其以“奴性”最為明顯,恰如作者在序言中提到的:「中國人之奴性有一種令古今中外奴隸制度相形見絀的特色,就是做奴隸的往往並不覺得自己是奴隸,而最為令人嘖嘖稱奇的是,中國人奴隸通常會比其奴隸主更熱衷的去捍衛這個奴隸制度。」在台灣,又有多少人是「無藥可救的被虐狂病患」?或是「熱衷捍衛這個奴隸制度」的奴隸呢?奴性不是只出現在被奴役的底層人民,而在“統治者”方面,種種奴性不只可在當朝藍營馬英九以及其官員和民代身上一一得到驗證,甚至前朝綠營某些官員和民代的某些行為也不惶多讓。
奴性,就是不願意(或不知道、沒想到)自己去爭取自己的福祉,一切仰望“奴隸主”(也就是“統治者”)的施捨,甚至於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給別人去決定;講深入一點,就是只曉得在統治者設定的規則下,努力的跟和自己情況類似的人去拼生活,拼!拼!拼!拼得頭破血流,拚得你死我活。統治者則拼命的撈、榨、騙、搶;想盡辦法設定對他們自己人最有利的遊戲規則,然後以這些不公平的規則加上用著不正當的手段來獲取利益,過著奴隸們無法想像的、相對優裕的生活;而人民的福祉則完全不可能被列入“執政”項目來考量的。
奴性,就是逆來順受,明明知道不合理卻不敢反抗,也會不經思考的去接受統治者連篇不斷的謊言,甘願接受作為一個奴隸的身份;嚴重的甚至於極力維護這奴隸制度;中國式的奴隸就是屬於最嚴重的。他們的日子就是得過且過,一天過一天,一代過一代,一切歸於命運的安排。奸巧一點的則想盡辦法向統治者靠攏,成為高級奴隸,幫助統治者壓榨自己人,以獲取統治者的額外施捨—一般就是金錢和特權;他們也一樣不敢反抗,或為了可能失去既得利益而不願意去反抗。統治者就是靠著控制這些高級奴隸,形成一個嚴密的統治組織,結構性的奴役所有人民,包括在其統治組織裏的所有人。
奴性,就是隨著統治者的指揮棒起舞,照著統治者的旨意行事;嚴重的甚至於志願被洗腦;中國式的奴隸也是屬於最嚴重的。統治者的洗腦伎倆,大者不外乎操作民族主義或高舉愛國大旗,讓人民團結在統治者的指揮下,努力“抵抗外侮”(如中國的「憤青」之流或台灣的「愛國同心會」成員);中者操作族群意識或操縱人民搞小圈圈、小團體,鼓勵人民分散成各自的群體,然後激起族群(或團體)之間的矛盾,鼓動並操控一群人去對付另一群人(如台灣古時侯的漳、泉械鬥,或現在的藍、綠對抗);小者則操作民生主義或炒作經濟議題,讓人民把絕大部分的精力消耗在賺錢的事情上(如蔣經國時代台灣的「經濟起飛」,或鄧小平時代中國的「改革開放」)。總之,這些伎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鞏固統治權」,用總總方法去轉移人民的注意,不要往推翻他們的方向走,讓人民心甘情願(或不得不)讓他們繼續統治。
奴性,就是放棄作為一個人與生俱來跟週遭所有人平等過生活、不被任何人統治的權力,而甘願讓統治者安排自己的未來,以及自己子孫的未來;頂多就是期望「明君」(開明的統治者)的出現;嚴重的就是「造神」,把統治者奉為神祉。
奴性,就是不知道人民可以集合起來,描繪自己想要的未來,擬訂實現的步驟,尋求有能力的執行者,賦予其任務並監督其執行,直至達成目標為止。奴性,就是不知道統治者給予他們的一切,本來就是自己生為人類所應該擁有的,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其實也擁有更多統治者沒有給的。深具奴性的奴隸,聽不懂也不想聽這類實話,他們不可能會相信他們與生俱來就擁有這些權力的。當年被林肯解放的美國黑奴,其中也有很多反對他的,因為被解放的黑奴中,有很多反而懷念有個主人給飯吃的日子。目前中國十幾億的奴工中,有多少人知道,統治者的施捨其實只是他們本來就該得的一小部分而已?
中國人歷經二千多年的集權統治與洗腦,其奴性已是集全人類之大成。居住台灣的人,歷經國民黨中國人六十年的統治與洗腦,其奴性也不相上下。看看七百多萬台灣「新奴民」們對馬英九的病態式的崇拜、縱容、寵愛,竟然可以完全不去檢視他是否有執政能力,也不在乎他經常凸槌的虛偽、作假、說謊、欺騙、狡辯、硬拗、以及高傲、歧視他人的事實,竟然活生生的讓他合法的取得統治權;而自馬英九們上任以來,對自己生活的惡化可以毫無怨言的接受現實,甚至替馬英九們多方開脫,十足展現出一付逆來順受的奴民本色。相對的,馬英九們的行為,其對「統一」的執著,完全展現出深度被洗腦的現象,而對於人民意見的故意忽視,以及經常不經意流露出的族群或階級的優越感,則展現出幾千年來統治者的標準心態。最恐怖的是,馬英九們的囂張與明目張膽,也許正是建立在台灣人的奴性上!他們深知台灣人所具有的奴性,也深知如何利用和操控台灣人的奴性。
深具奴性的人若當上了領導者,也不可能會積極去替人民爭取福祉的,一般來說,都是想盡辦法讓自己變成一個最高統治者,否則也要成為統治集團的一員,而大搞權與錢的遊戲。這就是中國歷史不斷重複的原因,也讓中國遲遲無法進步成現代的文明社會,而中國的人民也從來就不知道甚麼是文明的生活。
從這個角度來檢視台灣近幾年的總統。蔣經國晚年能解除黨禁和報禁,他讓台灣人的奴性開始淡化。李登輝不只能說出﹕「民之所欲,長在我心。」也確實做了不少替人民爭福祉的事,如終止萬年國會和修改憲法,讓台灣比較像一個真正的國家,提出“兩國論”,讓台灣人有了免於當中國奴的機會,落實總統直選,讓台灣人有機會讓政績卓著的陳市長或毫無政績的馬市長當上總統,他讓台灣人的奴性大量的褪除。至於阿扁,他本身的奴性其實不低,他的第一任政績只是在拼第二任,結果兩任下來,人民的奴性不減反增,以至於盲目到讓奴性超強的馬英九有機會上台,令人扼腕。而馬英九的奴性則更是十足鮮明而強烈的,他就職以來的種種作為,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要為人民爭福祉的意圖,反而是一味的行使(exercise)統治權,也一味的在加強實施本文第四段所指出的洗腦伎倆,馬英九會讓台灣人的奴性減弱嗎?看來相當渺茫。
看來,台灣人必須回頭跟在“黨外”時期一樣 “自救”了。而目前台灣的形勢由於馬英九們引進了中國政府的介入,比起黨外時期可說是“情勢嚴峻”,自救工作倍加艱難。唯一較為欣慰的是,台灣人對中國還存有幻想的,比起當年,明顯的少了很多。或許天佑我民,這就是一線契機吧!
無論如何,我們大家都應該先從自身開始,反省、檢視,盡力去除殘存的奴性,然後幫助我們身邊的人去除奴性,讓有統治野心者永遠不再有上台的機會,讓台灣人永遠脫離再次被統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