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antcast
Channel: 台灣事件簿 –台灣控
Viewing all articles
Browse latest Browse all 1572

關於課綱微調黑手新證據 對方正在滅跡!

$
0
0
作者 Fant1408 ( ) 標題 [爆卦] 關於課綱微調黑手新證據 對方正在滅跡! 時間 Fri May 27 22:52:01 2016 剛剛發的文章 <[爆卦] 解放軍少將辛旗承認課綱微調是他主導的!> https://www.ptt.cc/bbs/PublicIssue/M.1464354105.A.47B.html [爆卦] 解放軍少將辛旗承認課綱微調是他主導的! – 看板 PublicIssue – 批踢踢實業坊 之前我有談過 課綱微調背後有統戰部門的黑手 &lt;[爆卦] 我們的高中課綱是解放軍編的?&gt; 這篇文章發完沒多久 訪談紀錄的來源網站就已經關站 看來黨工非常的緊張 大家可以到庫存網頁去備份截圖 http://goo.gl/GTxbXY 或是從下面的轉載連結抓 辛旗:恢復中華文化的本來面目 (上) – 今日头条(TouTiao.com) 辛旗:恢復中華文化的本來面目 (下) – 今日头条(TouTiao.com) 以下是全文,文長,沒耐心的請直接省略跳過看鄉民精闢留言! 辛旗:恢復中華文化的本來面目 (上)(下) 2016-05-13 17:11 编者按 昨日在广东潮州,接到辛旗先生短信,说台北奉元书院发了一篇特稿,是他与奉元的两位理事长的对谈。真是巧得很,我陪刘森老师到潮州游学,住在韩山书院,而韩山书院与韩愈有关。今日中国,面临与韩愈所处时代同样性质的问题——那就是中华文化的主体不明。 该特稿涉及的问题很深入,故转载,供更多朋友参考。 華夏文化教育的省思與展望 ——辛旗會長與劉君祖理事長、徐泓教授的對談 文/編輯組 原刊于“中华奉元学会”网站(http://www.fongyuan.org) 中華文化發展促進會副會長辛旗教授 中華奉元學會理事長 劉君祖教授 中華奉元學會創會理事長 徐泓教授 時間:2016年3月26日15:00-18:00 地點:北京市七彩雲南酒樓 辛:第一次見毓老是他1992年到大陸,在島內見他是在1993年,現在想起來已經23年了。1994年我在島內作訪問學者時,那次待了三個月,毓老家去過幾次,印象太深了。前一陣子聽說君祖理事長給蔡英文算了一個卦是剝卦,好像有這麼一說吧。先聽我們尊敬的徐理事長、劉理事長,聽你們講。 徐:我們早就想來拜訪您,我是因為一直在兩岸幾所大學教書,跑來跑去,也就沒能早來。 辛:但是我是久仰您大名,也拜讀過您很多論著。 徐:我是在老師過世的那年參與書院與大陸交流的事,那年剛好清華大學陳吉寧校長要來看老師,老師臨時叫我去安排。我那時候在東吳大學教書,陳校長他們也想乘便去故宮博物院參觀,東吳大學就在博物院對面;所以,我就借了東吳大學歷史系的會議室會面。 老師那天情緒很高,一百零六歲的老人家從下午兩點一直談到四點,並陪著參觀故宮博物院的展覽,然後在博物院餐廳餐敘到八點,談得很高興。當時就提到我們兩岸如何來發揚中華文化,華夏文化。陳校長本來是想請讓老師到清華去辦個書院,我們也談到從民國以來,中國傳統學問其實是被趕出校園,雖也有人說要提倡國學,可是並不是正面的,而是清算國學,稱之為「國故之學」,那是故去的、死掉了的學問,是從負面來看的,是否定的。 台灣光復以後,我們很多台大老師,他們是五四時代的人,其實原來大多是反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反而後來教起中國文化,這就非常有趣了。他們當年反對,現在又來教。所以他們教的,就仍是五四的那一套清算國學的「國故之學」,完全不是毓老師講的「夏學奧質」。 這就造成一直到今天學院裡面反對中華文化為主流,尤其是文學院歷史系、中文系、哲學系。像我們台大的哲學系,大多是搞邏輯、數理邏輯。他們根本反對中華文化。所以中國哲學進不了哲學系。中文系也一樣,今天,很多台獨人士也是中文系出身的,如建國黨黨魁就是一例;這就不奇怪了。我們也是在那樣的教育下出來的,一直等到後來到老師那兒聽課,才知道四書不是那樣讀的,老師把我們的腦子翻轉過來,重新認識華夏經典,從經書、子書及史書中講求智慧奧質,以為致用之本。 老師在台大旁邊開辦天德黌舍,解嚴後改為奉元書院,吸收各大學學生前來聽課,先後累積高達萬人以上,當年很多學生都到那裏上課,受的影響很大。我們很幸運能在老師教誨下成長,才跟一般學院裏的人想法不一樣。不過這些年來台灣的情況整個大變,本來本土化是必然的,第一代的外省人,到第二代的外省人,到第三代的外省人,逐漸「土斷」了,第一個認同一定是台灣,尤其是兩岸分隔那麼久,所以對中國的理解跟感情都是從課本來的;李登輝厲害的地方就是從課本著手「去中國化」。 第一步就是以皇民台獨史觀撰寫國中的「認識台灣」課本,然後就是修改高中歷史課本大綱與中文課本,壓縮中國史,增加台灣史的分量,正當化日本殖民統治。現在這個新課綱、新課本成長的人,他們把中國當外國。 90年的時候普林斯頓大學的牟復禮(Frederick W. Mote, 1922–2005)教授退休,他跟陳大端教授(台大歷史研究所第一屆的研究生,在普林斯頓大學教書)兩個人是非常好的學者,牟教授溫文爾雅比很多中國人還像中國人。他們退休後來台灣住了一個多月,廣泛地接觸台灣學者,離台之前牟教授對我說:「你們台灣人很奇怪,研究中國歷史好像把它當成外國史一般。」所以在作研究的人員,教學的人,他們就已經把中國史當外國史,所以由他們來寫課本當然是如此,就不會有錢賓四先生說的讀國史應有的「溫度與敬意」了。 現在有一些我的學生,當年還非常中國的,現在都變了。有一位在某國立大學歷史系教書,他就公開講,我們研究中國歷史就是研究外國史,所以造成很嚴重的所謂「天然獨」。其實這種「天然獨」並非天生的,只是移民二、三代因為與故鄉的隔離,而有認同成長的地方而自然衍生的本土意識,也就是剛剛講的「土斷」;這與尋求獨立建國的台獨並無必然關係。 但這些追求台獨的人卻利用這個本土意識,在這個基礎上,人為地加工打造台獨意識,通過課綱的制定、教科書的撰寫,及媒體的渲染,經過二十多年的醞釀,乃有所謂「天然獨」的現象。其實這是可以扭轉的,也就是從教育和文化著手。尤其是教科書,所以馬英九總統錯失了一個機會,八年前他上任時如果能找一位有正確認識的教育部長,就可以撥亂反正。結果沒想到他找了一個深綠的,真正非常綠的鄭瑞城做教育部長;因此,什麼都沒改,等到馬總統第二任要改時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這是我們現實的狀況。 辛:這也是謝大寧、張亞中跟王曉波教授直言已經來不及了。 徐:但由於他們本身不是學歷史的,當他們參與修改皇民台獨史觀課綱的工作時,很容易被人家抓把柄說:他們不是歷史專長,為什麼可以來管歷史課本,這明明就是政治干預學術嘛!其實歷史教育的主要目的之一是從共同的歷史記憶中形塑族群與國家認同,是公民教育的一環。所以,課綱的制定不只限於史學工作者,也應有其他相關學門的學者參與,王曉波教授等人的參與並沒有錯。 我們今天的處境艱困,但是我們並不灰心,要結合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努力,從教育和傳媒著手,宣揚華夏文化。 毓老師過世之前曾教誨我們努力的方向:第一個是把要把同學會組起來,然後把學會組起來,在奉元書院繼續講學;所以我們學會就這樣成立的,以學會支援書院講學。書院講學是繼承老師的。老師還提示:書院講學不是要照著講,而是要接著講。我們的想法是如果不能先照著講就不可能接著講;所以,我們現在所做的工作就是照著老師講,先把我們聽老師講課記的筆記整理出來。我們這些年整理了一些筆記,現在還繼續不斷地搜集和整理。有了這些筆記做基礎,我們的同門出去講課便有所本,我們在培養年輕朋友,也就有了講義。 老師講夏學,就我的理解:老師講華夏學問,不稱之為「國學」而稱「夏學」,並不僅僅是長久以來「國學」這個名詞多年來已經被妖魔化,而是叧有深意。老師講「夏者,大也」,有容乃大,所以未來的發展,應該是中國傳統的學問是不斷吸收外來的,然後融合。尤其我們中國自古以來,到中華民國,到人民共和國,都是多元民族的國家,學術和文化就應該把所有民族都加進來。以具深厚基礎的漢文化為核心,使多元文化發展有較好的基礎、較好的遺產。 但是我們並不忽略其他族群的文化,儘量發掘各族群文化的優點,平等相待,不是同化,而是和而不同的融合。最近我們在台灣教授滿文的祖師爺廣祿先生的公子廣樹誠來講課,他講如何團結少數民族,共同創建新中華文化,如何從全球的視角看天下,建立以烏魯木齊為中心,向四方發展的全球策略,推動「一帶一路」的新絲路格局。所以我們奉元書院開的課,也不只是老師原來講過的,跟現實有關係的,我們也開課。不只是聽過老師課的同學來講課,也有一些沒聽過老師課的同道,可是他們很尊敬老師的學問,也進來講課。最初,也許有些同學認為他們講的跟老師講的不一樣,但是大家也有個概念,我們要多元,要整合,要融合。 毓老師講夏學,也曾在大學裏講,但並不長久;這樣的學問在民國以來的大學系統中顯得格格不入,所以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只開了四年就關了。現今大陸雖提倡國學,照理說廣包文史哲的考證之學、義理之學和詞章之學的國學應該是一級學科才對,但國學在現行的學科分類中卻屬二級學科。所以有這個問題。除了中間有學科重疊的問題外,還有學習和表述的問題,中國學問講究道問學外,尤重尊德性,不尚空談,重教用。可是現行大學教育只重用西方的論文格式來表達思辨,並不重行,從中國學問立場來說這種求學方式易墮為王夫之所說的「玩物喪志」之學。 因此,真正的國學就與西式現代大學格格不入。如今大陸許多學校響應政府提倡國學的號召,廣設的國學研究院,但據我粗淺的瞭解,真正合乎理想的還不多,很多學校只是在敷衍。甚至只是藉這個機會,爭取一些資源而已。有些重點大學國學研究院裡面的導師,一些人跟國學毫不相干的人,也在裡面。所以在這個情況之下,要倡導真正的國學教育,其實很困難。 我想陳吉寧校長也瞭解這點,所以他當時的想法要在清華大學裡另設一個體制外的國學教研書院。書院開課不在學校的系統内,是附加的,就等於是一種注重為人處世教育的人文通識教育,老師以身教言教為示範,講求德行,講求致用。學生來這裡真正讀書修養,不是來拿學分,這個想法我們覺得蠻好的,是我們共同的理想。但是很遺憾,老師原來找我三月二十號早上去談如何去清華大學落實這件合作辦學的事,沒想到七點鐘,景興來電話說老師已經走了,後來陳校長也離開清華去主掌環保部,所以這個事情後來就沒做成。 當然我們現有的人力也還不夠充足,我們得先厚植我們的實力;所以書院講學繼續下去,以培養更多宣揚夏學的師資。如今中華奉元學會和奉元書院已辦了四年,初步有這個基礎和成果,這是奉元同門弟子與同道出錢出力,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這是我們在台灣能夠做的,我們當然也要跟大陸這邊的朋友合作。我們除了支援同門董華春在北京、遵化等地辦的書院的教學外,去年還跟廈門大學國學研究院陳支平院長合作,陳院長是我有三十年交情的老友,而且還是小同鄉。 我們都是武夷山的人。我出生在赤石,他住在(武夷山)飛機場的另一邊,我在這一邊,我們從85年就認識了。他做了院長之後,就想怎麼加強合作,起先是想說一方面請朋友作講座,我們君祖兄也去了。另外一方面想要開課,我在那邊也開了一年的課。還有一個就是從小朋友著手,曾經想過我們兩岸一同合作編小朋友讀經的教材。但這事情後來因為經費的問題,沒能落實,很可惜。我們相信這個方向是正確可行的。 要把台灣所謂的「天然獨」消解,辦法還是從實際上、具體上來吸引台灣青年學者和學生,這些年來我們已有一些學生來大陸教書了,最近我就有好幾個學生來這邊的重點大學教書,情況蠻好的。另外一種就是來唸書的學生,人數就更多了,在廈大那邊就有很多學生從台灣來。他們通常會碰到一個問題,就是到大陸來唸書的同學,多是經濟情況比較差的,但是來了以後他們必須繳一筆不太少的學費,他不能像大陸同學一樣有公費,獎學金名額又極有限。 像我們廈大的公費,博士生一個月可以拿兩千五(人民幣),而台灣學生卻是一個子兒都沒有,不少人因此猶豫了,所以難以吸收更多更優秀的學生前來。還有有些人來教書以後,碰到一個問題,他是外聘的,所有的國內同事享受的福利,他們都不能享受。甚至於在研究項目的申請上也有困難,不僅是國家重大項目,而且是一般項目,也都不能申請。如果能一視同仁,就可以吸引更多台灣學者尤其是青年學者前來交流與任教。由他們作為種子,可以影響他們的同學、同事,跟他們的學生。交流多了,透過實際的接觸和工作的經驗,互相瞭解,是消解對立的最好辦法,而且還可進一步兩岸共同攜手把中華文化的教跟學拉起來,重振中華。 還要講一個事情,就是蔣經國基金會的經驗。過去,日本人的Japan Foundation,韓國的Korea Foundation,在西方學界文化界的影響頗大。台灣在1989年成立蔣經國基金會,確實在美國發生過很大的影響,把美國人對於國民黨,對於老蔣先生,對於民國歷史的觀點和評價整個翻轉了過來。錢的影響真的很大。如果國內也成立這樣的基金會,不只是孔子學院。老師常說孔子學院是非常好的事情,如果能真正落實,不只有教教中文,也要宣揚華夏學術和文化的奧質,這當然要有相配套的師資跟教材。所以我們正在整理出版的毓老師講課的筆記,是可以發生很大的作用的。毓老師的課,給我們最大的震撼,就是一般人以為中國學問,尤其講到儒家,不外乎溫良恭儉讓,講得難聽的,就是懶懶的、軟弱的,只是說說而已。但是我們讀老師的課以後才知道,中國學問不是那樣子,所以我們聽老師講課時所記的筆記就很重要。 我們的想法基本上就這樣子,大家一起合作來發揚中國文化,這就是兩岸同屬一個中國,因為大家認同華夏文化。如果能把這個做好,很多的「天然獨」是可以消解。其實「認同」講的難聽的,是很勢利的。所以只要中國強起來,不只是政治、軍事、經濟強起來,人民生活水平高起來,尤其是學術文化水平也高起來,就有吸引力,「認同中華」就成自然趨勢。 中國的經典真正對我們做人處世有幫助,如果是從這個觀點來作,糾正大家認為國學就是一些腐朽的東西,不但是兩岸的文史界一般的老師對國學是不了解甚至很多人是反對的,所以慢慢的把他從反面導向正面,大家一起合作,就能夠推動,這是我們在台灣能夠做的事情。 另外一點我們也發現,雖然說台灣有「天然獨」,可是民間卻富於「天然統」的因子,例如民間的信仰就在其中發生很大的作用。台灣民間到處有廟宇,所拜的神都來自中國大陸。我住的地方是景美,開發景美的那幾家人建了「集應廟」,廟裡拜的是保儀尊王、保儀大夫,也就是張巡、許遠。台灣到處都有關帝廟、媽祖廟,甚至還有包公祠、韓文公祠,善男信女每一年都會組團前來大陸祖廟朝香,進香團就是兩岸一家非常重要的鈕帶,如果能做好這方面的工作,在民間把這個力量維持住,不斷地強化,也是兩岸關係未來朝正面發展的保證。 總之,一方面來講,在現實政治上的發展,我們是有點悲觀,但是從我們想要作的事情來說,從長遠來看,卻仍是樂觀的。所以目前是既悲觀又樂觀,因為悲觀所以才要努力,因為樂觀所以有信心。這些是我的一些理解,向辛先生請教。現在先請君祖理事長說說他的看法。 劉:如前徐師兄所說目前可以說已經打了四年的基礎,接下來繼續要做的還是儘快整理出毓老師上課的筆記,希望能在四五年或五六年之間可以全部出出來,這是一個核心的思想內容,這裡面尤其是易經跟春秋,易經目前看起來可以突破,今年秋天有機會可以出繁體字版、簡體字版,甚至將來透過音訊上網的方式,讓他傳播更廣。易經是可以確定,今年的十月前,老師的易經完整部分會出來。 春秋目前看起來還有取材上的問題,不知道大家是覺得不完整還在觀望。 徐:老師當年很著急,想很快把我們教好,加上那時老師身體比較不好,心臟常常不舒服,有時只好停課。除四書之外,其他經書、子書和史書,都是選著講,一部書教個七、八上十次就換講叧一部書,我們這些老學生常常沒聽全,不像後來的同門師棣那麼幸運。 劉:春秋繁露是聽全過,但當時比較懶所以筆記內容比較不全,但公羊春秋是沒講全過,還有尚書等等是確實有特色,能啟發人,非常震撼。我想在五六年之內,把他全部出版出來,這是一定要做的事。這些東西出來之後當然不是只有在台灣,台灣的市場其實非常小,何況這個新政府出來,不打壓就不錯了,「反中」是蠻嚴重的。我們這個書也透過簡體字在發行,但是這個量還是有很大的空間發展,甚至是在網路上可以傳播讓老師的東西更廣發揮更大影響力。毓老師學問的特色非常重視經世致用,尤其重視實務方面,徐理事長當時就有開始辨奉元電子報,也請大家一起動動腦筋怎麼樣能慢慢突破發行的數量,另外就是希望能每一期開始有對時論回應的內容。時論先以教育文化的內容為主,也不排除對兩岸問題,中、美、日、台的問題。在我們自己的經歷中像徐師兄在學界,我自己幾十年的教書,在企業界及政界方面有接觸,包括蘇起、洪奇昌。洪奇昌被踢出新潮流,因爲之前他提了九二共識。 辛:我也跟他(洪奇昌)談過,包括我們跟他提出用「法政體系」,做一個緩衝的餘地。然後再從憲法當中,來慢慢解套,為台獨解套。他還是很認真的,他當時也聽進去了。 劉:他好像後來還有到清華讀書嗎?修學,修過課嗎? 辛:對、對。 劉:他主要就是幾年前的時候,有上過孫子兵法的課。那蘇起是更早了,他們走得也很近。其實我去年跟蘇起吃飯的時候,他其實那個時候提過國民黨的敗勢已定。他自己又在陸委會做過第一線,其實包括對馬,對什麼,其實就有沮喪感。尤其,當時馬上來第一任用的是賴幸媛,陸委會主委,大家皆曰「不可」,但是馬總統認為沒有關係喔。他在做國安會時,幾乎沒有休假。幫李登輝做的時候,大概只有七天假。然後幫馬總統做的時候是零,沒有休假。有時候是臨時要去桃園機場,又被叫回去的。但是這麼辛苦幹,後來還是發現這個,所以這有時候他就覺得,反正不行了,就讓民進黨傷腦筋,看看他們怎麼應對這個複雜的局勢。蘇起本身跟國民黨的那個黨的色彩不明顯,但他也覺得他所接觸的國民黨那個時候是一盤散沙。 所以他是悲觀的,當然也不看好這個新的平衡,這個形勢我們也是不看好,也是比較焦急。那當然文化教育這個東西,假定說是李登輝搞了至少二十年了,從這個實際的形勢來看。我是同意這個徐師兄講的,其實很多東西的認同,包括最後我們還是不能夠忽略所謂現實的利益,他的生活,他的工作,實力的對比,這個東西還是重要。但是,教育的東西沒有辦法在很短期內,把它弄出來。我其實倒還蠻看好中國大陸的廣大的民間自發的一個東西,不管是書院也好,還是什麼也好,有時候我們自己一些書,毓老師的書,在大陸這個發行,其實我們,反正有些點它都發行的不錯,有很多人甚至不一定是學文史專業的,透過現在的這個手機的網路,覺得他提一些問題,很有境界。 有時候在台灣比我們教一些笨笨的,還好得多!就是說他有這樣的潛在需求。而且他是主動問,他沒有說是因為一個好像要迎合什麼人,我想這是整個大形勢逼的。這個國力再往前面發展,絕對不可能完全照著西方這一套走,他們也有大毛病,這個東西非常麻煩的。所以,大致是在上個世紀,大概看得出來,就是連大陸這邊,一定還是要回頭整理中國文化,這樣你才有特色嘛。你學西方學的再強,你也學不過他最好的。然後,招式他太熟了,不管是兵法,不管什麼,你如果完全按照西方那一套,你一出手他就知道。可是你用我們的東西,我們的文化,他不知道。至少有一個區隔,甚至還有優勝的地方。 在台灣做,尤其是以目前這個政治情勢來講,其實是愈來愈辛苦。其實,徐師兄講學界的那個,可以說是淪陷區,這個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文史哲,不管他原來是中國文學、中國哲學、中國歷史,真的就好像當唸一個外國史一樣,而且他的那一個意識形態好像就,我想這個,能不能夠在比較短的期間中做一些改善,不是很樂觀的,一個當然是現實的發展的問題,可是我感覺是不能長期就這麼不管。像馬英九上來八年,完全這個是撤防。然後前面,整個現在不但是,本土的台灣延續了好幾代,像我們這個是外省人,四九年過去的,我們的下一代,你都不見得說服得了他,在他的投票取向,已經是愈來愈分歧,假定這個東西是,是一種,雙方還是這種呼攏,我相信即便是這樣,這個新政府在這個實質上的推動,她還是會有問題。那會不會回不了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將來不管是任何情況,那個成本會增加很多,而且是個遺憾。 還有就是跟您提一下,今年十月十五、十六吧,也是請徐師兄號召,想辦一次全球的第一屆的,一方面是紀念毓老師,第二個就是辦首屆的夏學國際研討會,因為老師的學生也有在美國的,也有在歐陸的,就是希望大概一天半的時間。以前像唐君毅、牟宗三,甚至熊十力,他們的東西雖然是比較理論一點,但是他們過世之後都有學生辦,我們是在第五年,也是老師實際大概一百一十歲,我們總要先辦一次。然後,累積這樣的經驗,然後藉著這個出版,藉著這個研討會推廣。然後,因為這個電子報影響,不管是透過專訪的方式,今天跟會長談,就是希望我們可以針對,其實不一定是純粹的教育文化,可以談的東西太多,其實都是牽連在一起的。 談政治、談軍事、談社會、談外交、談國際,這個東西照理講是,奉元門下對這些事情不可能不關心。那麼是不是除了我們自己的同門之外,也可以結合一些這方面的有識之士、專家,不管是什麼單位,然後他可以在這裡,也透過我們這裡發表意見。慢慢你就可以run出一個有一點小的智庫的模型,大家共同關切台灣、關切兩岸、關切儒學。然後,好像不能不發聲。一種就是採訪,一種就是專論。在台大法學院,寫台灣史的許介鱗許教授,我看他還是始終如一,還是每天到日本研究所上班。 辛:抗日戰爭史,他研究這個。 劉:對對對。像這些我覺得都還是可以整合一下。這時候如果要做的東西,也逼得我們想要用一些新的思維,如果不做一些突破調整,或者是看怎麼弄,可能這個自然的形勢會更難做,以前就很難做了,其實大概是這樣。 徐:就是這個,黃光國先生他現在就是把他那個原來的民主基金會再重整。 辛:他身體還好嗎? 徐:很好。他說就是希望跟我們一起… 劉:搞個大平台。 辛:對,整合的問題。 劉:有的就是,雖然是比較鬆散,平台跟平台之間是能夠發揮些作用啊。 辛:首先對徐教授您剛才那番話表示崇高的敬意,這不是客套,在這麼艱難的情況下慘淡經營、苦撐危局也好,臨板蕩而不懼,為中華文化做精神力的建設,特別是在毓老師的教誨之下,多年來磨練出一批人而不只是一個人,像孔子當年弟子三千一樣在社會的各階層發揮影響而且一直在做,我覺得效果也是有的。而且隨著時代的發展來說,可能一時的效果不是那麼彰顯,但都在等待著發芽,這也是中華文化不滅的一個表徵。特別您剛才開宗明義就講到這個「天然獨」的問題,我在二十年以前有一個判斷,是透過易學的角度來講,陰陽之說,這個“獨”的“毒性”, 在日本殖民五十年之下,包括蔣先生雖然有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但他也推行西化的很多,變成「台獨」跟「西化」合在一起形成一個變種。 這個變種,在我當時的判斷,一定要有一個「毒發」的時候。這個「毒發」是情緒性而不是文化性的,我的判斷就是在2000年陳水扁以百分之三十九點六相對多數當選,被李登輝搞了個“三國演義”,分裂國民黨,連戰跟宋楚瑜對陣那次。實際上在香港回歸也就是九七年之前修憲廢省,已經是情緒化台獨發作。雖然成立了國統會講國統綱領,但是通過所謂結束「動員戡亂時期」,回歸所謂中華民國地區性憲政和改造中央民意代表機構以及修憲一路走下去。實際上到了96年、97年,在香港回歸之前,情緒化“台獨”在整個體制方面的操作,已經到了一個極點。 接著是2000年陳水扁以三十九點六相對多數當選,事實上當時民進黨是準備不足,包括理論也是準備不足,倉促上陣的,我覺得他也在看,但很可惜就是中國大陸當時對他留有餘地,「聽其言,觀其行」。直到後來到2002年七月六號那天講話,講“一邊一國”,出來之後,圖窮匕首見,這邊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等到他第二任期,大陸遏制“台獨”有所動作,我用一個比譬就是「曬魚」的政策,只跟一邊也就是國民黨代表那百分之五十二的民意打交道,這樣就造成民間熱絡的交往,甚至在民進黨台上也透過民間方式,還不是透過兩會,一對一的簽了很多民間的協議。包括定點直航、週末直航,台灣民航局張國政局長,曾是空軍少將,他來主持推動,週末直航通了,整個城市跟城市之間的也通了。 情緒化的台獨在制度上的表現,與民進黨嘗到權力滋味後大面積貪腐結合起來,到陳水扁第二任期的四年裡一路走下坡,最後跌到了百分之十八,甚至是百分之十的支持率,可以說是臭不可聞了,特別是台獨加上貪腐的問題。 這意味著從李登輝包括情緒化“台獨”,還有包括體制內,以國民黨原有的憲政體制的操作,已經走到頭了。那時就像《易經》說的“否極泰來”,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就像剛才徐教授所講,給了馬英九一個機會。但是我那個時候的判斷,就如您所說應該把教科書改過來,而且必須越快越好,用八年時間,把每年三十多萬年輕選民,首投族,八年下來接近三百萬。也就有百分之十幾的選票。那個時候也通過包括蘇起先生、王曉波先生,每次來都苦心孤詣的跟他講,他說他也沒辨法。 王曉波先生在教科書審委會中是“萬綠叢中一點紅”,連藍的都不算,他也感到沒有力量,馬英九先生所謂是迂腐,尤其是受西方所謂的哈佛法學教育之後,這種情況下錯失了良機,雖然國民黨拿到了行政及“立法權”的控制,但實際上文化、話語權力,以及社會價值構建權,實際上是在人家綠營手裡,這就是您剛才所說“天然獨”的社會基礎,李登輝、陳水扁所代表的“台獨”勢力已經走下坡了,尤其到這時美國人也不願意沾,說出陳水扁是麻煩製造者,可能直接引發兩岸之間的戰爭。特別是“法理台獨”和“修憲”、“制憲”,動“中華民國憲法”第四條(按:中華民國領土,依其固有之疆域,非經國民大會之決議,不得變更之。) 結果由於馬英九先生的拖延,對於問題沒有看到根本,八年的教育,用易經八卦來講又出現從過去情緒化“台獨”到文化“台獨”的高潮,這高潮八年到現在已經到了頂點,這高點又恰巧跟2008年的國際金融危機是合在一起的,也就是出現貧富差距和社會階層分化的情況,恰恰民進黨底下這些年輕學生又體會到22K的問題,就把很多情緒化跟文化的東西結合在一起,以反權貴、反分配不公、甚至反資本主義制度為名義,以“台獨”方式來表達,這就變得很可怕,但這也有一個週期,也就是到520之後看兩岸關係的發展,如果兩岸發展經濟再垮下去,就走向反面了,文化“台獨”的經濟建構就沒有任何支撐,所以我們判斷這個趨勢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時刻。 辛:前幾天我見一個朋友,他說:「劉君祖先生,算了一卦。」我不知道這個事兒,因為您本尊在這兒,求證於你,所以特別講了那個「剝」卦,另外還講了一個卦,「剝」卦和「震」卦吧,(按:2016年2月24日中時電子報“劉君祖卦看2016蔡英文執政將無限艱難”http://www.chinatimes.com/realtimenews/20160224003766-260407)您應該更清楚的,就是講了這個。現在從習近平總書記到李克強總理,包括前幾天博鰲論壇,李總理和蕭萬長先生所表達的,已經說到了,底線很清楚了。底線後面的法律支撐,就是「反分裂國家法」。 「反分裂國家法」,因為我是直接參與這個法律的起草,原來十三條,後來改成十二條,最後上全國人大常務委員會討論,形成十條。其中第八條,有三個動武條件,(按:反分裂國家法第八條 :1. “臺獨”分裂勢力以任何名義、任何方式造成臺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事實,或者2. 發生將會導致臺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重大事變,或者3. 和平統一的可能性完全喪失,國家得採取非和平方式及其他必要措施,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 所以這個情況下,兩岸的關係目前的底線,「九二共識」、「兩岸同屬一中」,這個底線,他的法律支撐就是「反分裂國家法」。而且「反分裂國家法」,從立法來講,從當時我們在起草這個「反分裂國家法」,是憲法類條款。所謂憲法類條款,就是國家的根本大法,但沒有國號。我們所有的憲法類條款,都是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號的、比如「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唯獨這個是「反分裂國家法」,前面沒有國號。 為什麼?我們為兩岸統一留有餘地,這個精神是從哪來的?我們兩岸的關係從國民革命開始,法律上是從「五五憲草」。「五五憲草」那個時候的中國共產黨已經在閩贛成立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和「國民政府」對立的。中共那時不承認「五五憲草」,但「五五憲草」那個憲法精神,後來在抗日戰爭時國共合作,「國民參政會」以周恩來為代表與國民黨談判,以「五五憲草」抗戰建國,抗戰建國當中實施民主,逐漸在抗戰之後同意恢復行憲。所以這一脈來講,我們是遵從這個。 換句話來講,就是“中華民國憲法”,在後來一九四七年十月二十五日行憲以後,雖然雙方後來在內戰的時候中共又稱它為“偽憲法”、“偽法統”,但是我們認可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文件,這就是我們後來,雖然不承認「中華民國憲法」,但是我們講,我們注意到台灣,有堅持「一個中國」原則的歷史性文件。這個歷史性文件,就是這個“憲法”。所以我跟你們講的時候講多了一點,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到了這個程度的情況之下,是兩岸碰撞的一個臨界點,就是在今年五月份,五二〇的就職演說。 所以在這麼一個背景之下,再回到您剛才說的,國學變成國故學,被趕出整個中國的教育體系,這個恐怕蔡元培先生得負主要責任,當時辛亥革命之後,北洋政府時期,應該說,他是把中國傳統文化,學校教育只保留了文字還有唐詩、宋詞,古漢語、文學篇目選讀。實際上這是偽中國文化,不是真正的中國文化,他把中國文化道統的這根筋給抽掉了,然後變成了一盤散沙。放入教書之後,按照西方的學分制、分科制,變成了中文系、中國歷史系,歷史系當中的中國歷史專業,哲學系的中國哲學門,這是當年胡適先生、容肇祖先生當時都經歷過的。我的老師是容肇祖先生,容先生是胡適先生的學生,當然在北大是這樣。 容先生當年跟我講,他這個哲學系呢,包括所教的中國傳統,仍維持家學傳統重在小學功夫,就是古文字學。另外一個是史料,史料的整理,後來就變成古典文獻專業。還有就是中國文學,變成了北大中文系,中國古典文學。另外還包括考古,蔡元培把它全部支解。容先生那時候跟我講他們那一輩人頑強的堅守都是以家學和獨立作戰的方式,他這個講得很有意思,什麼叫做家學呢?他的哥哥容庚,當時二十多歲,寫了一個「金文編」,就是商周青銅器的文字研究,所以蔡元培以此書就聘任他為北大教授。梁漱溟寫了一個「究元決疑論」,一篇論文就是北大教授,因為他對佛學研究的成果。另外還有您剛才講的,賀麟、熊十力這些人,都是一個點、一個點的去頑強地支撐,但是在學科裡面沒有中華道統。這也就我們為什麼現在如此著急,為什麼魏晉南北朝天下大亂,文化融合時,唐代韓愈這麼著急。我是研究魏晉南北朝隋唐這段思想史的,還有我那本專著再版馬上要出了,前幾天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重新校對了一遍,我一個字都沒改,除了修訂當中有一些錯別字之外,我就又回想了一下,為什麼當時這麼著急? 當時甚至是中土道教徒,像是寇謙之、陶弘景這些人,為什麼也是把儒釋道三教融在一起,都在為復興中華文化道統做準備,那時佛教簡直是不得了,中華文化算什麼,幾乎全都沒了!直到韓愈的時候才著急了,他本人都覺得從哲學入手已經不行了,先從文學開始吧,所以文起八代之衰,才有唐宋文學這個“文以載道”,從“原道”、“原人”這些講起,所以從這裡面我們就看出那一代的知識份子跟我們現在是一樣的情形,我們現在面臨一樣的是西學對我們的衝擊,所以剛才徐老師您說到這個問題,我們怎麼辨?就是把從蔡元培當年這樣對中國文化,然後接著我們新中國成立之後對中國傳統知識份子的戕害,也就是“反右”、“文化大革命”,但是許多家庭的家學都沒斷,很多老先生他們的後代,都是頑強的通過家學來嚴守這個陣線,而且以至於我們在一九七七年恢復高考,七八年開始招了“文革”後第一批研究生,那批研究生許多人甚至都年近五十歲,如姜國柱教授,一九三八年出生到七八年,四十歲才開始讀研究生,跟容肇祖先生讀,他是我的師兄,也是我的老師。 然後這批人包括方克立、方立天、牟鍾鑒,還有四川大學卿希泰,這一批人包括辛冠潔先生在中國社科院、哲學所,還有包括王明先生研究道教、道教史,突然就在這段時間“文革”結束之後一下就爆發,大量的不是用西方而是用中國傳統式的,包括黃宗羲的方法等,然後把中國文化接續下來,接的很好。所以在八十年代有一批人,包括我很有幸,雖然我很年輕但也參與到其中,因為當時余敦康先生是研究魏晉的專家,他身體不好,讓我參與一套六卷的《中國歷代思想史》寫作,台灣文津出版社邱鎮京教授約稿,六卷本一共兩百多萬字,這樣我們只是其中一種復原文化的表現,姜國柱先生寫了一套《中國認識論史》,還有包括張岱年先生重寫《中國哲學大綱》,而且那時候有一大批知識份子,包括受西學影響,哲學系學西方哲學史的立刻轉向研究中國哲學史,我的感覺就是這個線接起來了,但是不足,不足的原因就是小學的功夫沒有。 我們傳統的就像毓老。夏學、小學、解經、經世致用這些東西太薄弱,很多這些老師們,當時都是五十歲左右,現在都八十歲了,這些老師們沒有從小受很有系統經史子集、夏學的基礎訓練,很多人都是一點一點“摳”著去研究,一邊研究一邊學。像姜國柱老師,我是很佩服他,是我的師兄、老師,但他要比起來毓老,比起來容肇祖先生,他在文字學、考古,古代器物文明這方面弱,恰恰這些東西蘊含著精神之“道”,是在中國傳統的文字學裡面,最基礎的《爾雅》。我記得毓老來大陸的時候,我在民族飯店跟毓老談,我說中國現在學校的教材要恢復傳統,這個簡體字太麻煩了,因為這些中國道統的東西都沒有了。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像我們毓老先生是人瑞一百多歲,這個瑞字一個玉字旁,上面一個山下面一個而,而實際上是水,玉上山下水,長,山上掛著瀑布下來有個動能沖積成勢。按《孫子兵法》來講:「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山者,勢也。」這有個勢肯定就流得長,這高的水落差也會到平緩的地方。所以這“瑞”就是有長的意思,再加上這玉所長者為美為大,人瑞那肯定是像玉一樣來比喻人,這個玉不是指他壽命的意思,這個玉是磨礪,君子以玉比德,君子無故玉不去身,這就說明他的人格,人瑞者不僅是年齡的比喻,更指他的修養、學問。 再講加上三點水,“湍”,水又高又長,那就流嘛,流的速度又快,快才能流得長就成了湍。加上足字旁,就成了“踹”,腳伸得長。所有這些字的組合就從人瑞的“瑞”這半邊的山和水,所有的中國字裡邊全都是“道”的,都是我們講遠取諸物、近取諸身,易經當中所出來的。 我的爺爺、我的父親從小都給我講這些東西,從文字開始來講,所以即便現在恢復中國教育當中漢字的權威性,而且現在我們最耽心的是漢字的墮落,一個是簡體字,一個是商業文化的隨意造辭。特別是網路語言、火星文,還有對中文的商業化處理,把成語用音去隨意拼接, 再加上我們的電腦輸入方式,手寫萎縮,從小沒有大字課,現在大家都不願手寫文字都是用鍵盤。我到韓國的中央博物館與韓國的學者座談的時候,他們說最失誤的就是世宗大王的時候,用“諺文(訓民正音)”慢慢代替了中文,“諺文”就是拼音,現在朝鮮半島的文字都是拼音,原來都是在漢字旁邊注的那個拼音,結果為了普及文化及政治原因,上個世紀日本人統治之後,南北朝鮮各自建國的初期都還是用漢字,結果美國的西化讓南朝鮮拋棄了漢字,北邊是跟著蘇俄搞拼音化。 一九五八年之後中朝之間政治開始有衝突,朝鮮也果斷的放棄漢字。但是我們現在知道韓國現在要求高中生必需掌握一千五百到三千個漢字, 北朝鮮的高中生是三千個漢字,他們雖然公開都不講,但他們很多人都看得懂我們的書,因為朝鮮所有現代史以前的典籍全是漢字,漢字裡有拼音語言所沒有豐富的文化、哲學意思,這就是我們漢字所包含的訊息量。 我們現在就建議教育部門包括許先生(許嘉璐),許先生是我們的會長,世界孔子學院總院的院長,漢字委員會——漢辨應該推廣,不管是孔子學院向外教學的推廣也好,還是大陸教材的改編,將來這個文字的解說,從許慎的《說文解字》應該有更新的一套融入中華傳統文化及現代文明的一套解字方法,這個解字方法來保持漢字的權威。現在我們可以很欣喜的看到,也學會了日本每年要評漢字,還有漢字節、漢字英雄、漢字比賽、認字比賽、手書寫字比賽、書法比賽等現在都慢慢的恢復了,還有民間有一些讀書會、民間書院還有剛才劉君祖教授說中國大陸現在出現有很多強調恢復傳統學問的民間自發組織,也包括孩子們的教育機構。比如廣樹誠先生現在常去跟他們講課的,黃明雨先生的一個幼兒學園,他們做得不錯,在辛庄,他們叫辛庄師範。 從中國大陸來講,現在就是面臨要把分散的力量整合起來,同時上層的結構當中要有一個主觀的意念,要知道這就是重新恢復中國傳統應對整個世界變局,西方文化已經走到頭了,他們的文化是什麼呢?是阿爾發-狗,是AlphaGo,是一種純數字的掌握,包括對人基因的控制,生物的轉基因,沒有倫理的規範約束式地去控制整個人類,和人類社會的發展,甚至包括武器,這是一條毀滅之路。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所謂第二大經濟體,到2020年馬上要超越美國,如果文化、文明的準備不夠,這也是現在習近平總書記已經認識到人類命運共同體,我們也希望儘快躍升到哲學層面,像毓老所講到所謂夏學之深奧能夠把它發揮出來。 說到台灣就剛才您講到“天然獨”,還有目前西學的影響,教育當中不管中文系、哲學系也好,基本上都是否定中國文化或是排斥的,我們希望兩岸之間這種學術交往,能夠把資源整合起來,因為孔子學院我也參與了一些事情,每年有一個孔子學院院長的師資班,現在在全世界一共是七百多個孔子學堂,大概是一百二十多個國家,五百多個孔子學院。當然還是有些國家比較警惕,比如像美國就排斥,目前最成問題的就是師資。現在是以語言為工具來教中華文化,外派的院長都是從外語系挑,有很多是學理工科的,這些人對中華傳統文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我記得在大連外語大學,依託那兒,每一次辨數百人候任孔子學院院長培訓,開講座,請國內各方面的專家去講。 我記得我那次給他們講的是國際政治和國際宗教方面的問題,結果他們就遞條子問了些中國文化的問題,結果我就暫時把問題放下講中華文化,在互動階段這條子不斷的上來,我看是ABC的訓練都欠缺。這很麻煩,我就講這孔子學院不是只教怎麼認漢字、怎麼烹飪、怎麼放風箏、怎麼扭秧歌,這就是中國文化嗎?就像剛才徐教授您說現在中國文化,從近一點來說就是從唐代韓愈重新恢復了道統,以至於宋代朱子也強調、毓老師也強調,所以現在到了我們一方面要重新恢復中華傳統文化的本位,重新恢復中華傳統文化的本源,或是重新恢復中華文化的本來面目。 這是從學校教育當中來講,另一方面就是重新恢復像孔子講易,以及孔子作春秋所延續下來經世致用的傳統,因為我們後來出現腐儒,到了宋明理學以後,有些因為宋代這朝代的特殊性,重文輕武,所以很多學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像毓老師強調的,就必需要在社會實踐,無論是醫生或工程師也好,只要有這個理念支撐,那你在作務實的工作當中,融入中國文化傳統的應對方式,我就相信無論處在那一個社會門類、哪一個工或技,但你都裡頭有“道”,這個“道”就決定你最後的結果對這個社會是正面的,人格提昇是向上的,萬物運用是依存的,而不是造成衝突,或是人類的毀滅。 辛:所以我覺得這個「經世致用」來講,你講的再多,天花亂墜也好,或者講的理論頭頭是道也好,究竟是你在這個社會當口,你怎麼變成一個行動。譬如說剛才徐教授講到了,毓老這些年一個辦書院的形式,獎學金的形式。甚至他在過世之前,還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大概過世前兩個星期,還提到原來是想在河北遵化、清東陵那個地方辦一個研究文化的滿文的學校,也講到在清華擴大獎學範圍,另外還有北大的獎學金問題。他另外也說到,要怎麼樣能夠讓這個社會更多的人在務實的層面去體現這個學問。 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她這個五二〇講話,有否接受這個「兩岸一中」?如果兩岸關係能有迴轉的機會,那教科書問題要作為談判的重要問題。教科書的問題,共同編寫教材的問題,甚至包括年輕學童的發蒙教育,幼稚園,我們這邊叫托兒所、幼兒園,這個教育當中,我現在已經很高興地看到已經有了,比如從台灣引進的一個幼兒教育叫「巧虎」,「巧虎版」裡頭已經有讀經、讀詩詞歌賦,配上音樂、舞蹈,還有用DVD的方式,還有包括用玩具的方式來開始教育孩子。我覺得這有這個端倪了。另外您剛才說的整合資源,就是兩岸之間,您說依託廈門大學,我還是廈門大學的校友,您是廈門大學的老師啊。我是廈門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畢業,林仁川是我老師。 還有研究「清代台灣史」的陳孔立也是我的老師,他是廈大最早的台研所所長。要把資源整合起來,我聽說劉國深(廈門大學台灣研究院院長)教授成立了一個「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協同創新中心」,下個月還要辦一個成立大會,由香港的一家機構給出的錢,兩岸之間一定要資源組合起來。另外就是我們「中華文化發展促進會」,我們能夠發揮作用的,就是辦各種各樣的研討會,就是像您剛才說的「紀念毓老一百一十週年夏學研討會」,包括出版他的著作,以現代新形式下的我們和「蔣經國基金會」所做的研修式的書院,特別是這個書院式,是採取假期方式,組織兩岸的學生、研究生一起開講座,然後進行研修,再到著名的書院和各地,像剛才您說的那個新的「清史觀」的討論,我覺得這是很務實的。還有就是遊說現在中國大陸的教育部門,能夠盡快地出台關於台灣學生留學中國大陸的優惠措施,包括這個課題選擇的申請課題的權利、就業的權利。現在因為有一位學生,拿到博士學位了,是研究清史的,想留在中國社科院歷史所,他是劉小萌教授的學生。 徐:我認識這個學生。 辛:劉教授現在從社科院歷史研究所也退休了,但是他還有資格帶博士生。 徐:他現在在吉林師大。 辛:所以很著急,我向國務院台辦的領導也說了,我說像這樣的學生,這麼好的學生,為什麼不給他就業機會?哪怕採取暫住證的形式、綠卡的形式,你給他一個長期居住權,然後有一個變通的就業方式。 徐:我現在讓他申請廈大的博士後。 辛:那還是等於在學校繼續學業而沒有就業。 徐:至少過渡一下。 辛:我很著急這個事情!就是我想能夠遊說我們這邊的教育部、對台辦,能夠聯合發文件,解決好這類台生之所急。這樣的話,對台生的吸引,特別那些經濟狀況不好的,我也跟王曉波教授講過,許嘉璐會長也說到曉波教授的三個學生,條件不是特別好,後來許先生說,他要跟北京師範大學說一下,然後從基金會調一筆資金來,能夠保證這些博士後或博士學生每個月能夠有六千塊錢,有六千人民幣他已經很安心學業了。住房租金很低,吃飯、交通費花銷不大。這一個月六千就比他在台灣工作還強。六千元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補助,我們都實實在在地在做這些事情,就是讓這些台灣的莘莘學子,讓這些有中國情懷的、主張兩岸…。 徐:其實,大陸是有很多的條例辦法,像廈門市就有對於台灣來的,來教學的老師們有一些優惠,這些優惠是相當優惠,可是問題是落實的問題。以我為例說個笑話,他們就說我也是從台灣來的,可以去申請。我看到那個辦法,住房有優惠,甚至買車有優惠,各方面都有優惠。可是,我真的去申請,承辦人又說我在廈大聘期只剩一年,就不送件了。 辛:是,不讓申請,他把這個名額給別人。 徐:給別人不給別人,給的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也就是說事實上,我們國內有一個問題就是,很多的法都訂了,執行起來就有點困難,尤其是這個承辦的人怕麻煩,到時候就先自我設限,不把你的案子送出去,有很多這一類的案子。所以這類事情,其實不是說中央不關心,事實上是關心的。或是市政府、或地方政府也關心,但具體執行的時候卻有問題。所以如果在這一部份,如果能夠暢通管道,具體落實現有的相關規定,就可以幫他們的忙。 辛:另外呢,還有一個,徐教授,還有一個務實的做法,就是像剛才劉教授,君祖先生所講到的,毓老這些書的大量出版,因為現在可以依託基金會,現在中國大陸各式各樣的基金會和社會團體,對於中國傳統文化都非常關注。有些是附庸風雅,有些是為了打文化品牌,無論出於哪個目的和動機,起碼他願意把經濟和文化符號結合起來,我們要給他們一個“正根”的文化教材。如果我們有這個準備,就是我們的出版社,包括聯合中國大陸的出版社,出版對經典的講述與著述,開設「述而不作」方式的講座。將來那些社會組織要買,他要開研討會,他要培訓,要研修,用毓老的教材。這等於是無形當中,在精神上連結在一起了,好像有一根線把珍珠穿在一起。 現在中國大陸很多學問家標新立異,一家之言,人家不會把它去當成一個永久的學問。譬如說要去了解中國文化、中國歷史,那就首先想到范文瀾那套「中國通史」,無論它裡面含有階級鬥爭史觀,郭沫若史學觀,還是社會進化觀,大家認可這是真學問。當然中國社會百代皆沿秦制度,秦的時候就是中央統治了,就是中央集權制,後來包括經濟上的兩稅制、一條鞭法,中國古代“士”和“科舉” 打破了階層的分別,科舉制度可以「布衣卿相」,包括士紳制度,社會階層上下流動的方式,社會的演進,衰變主因是土地兼併,最後肯定是農民起義,新的朝代再來。但是這個週期律誰也擺脫不了,任何一個國家或朝代都是這樣,只不過表達的方式不一樣。 我想說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如果用教材,張岱年的,任繼愈的,范文瀾的,但是現在解說古代經典到底用什麼?說到四書五經還得回到「十三經註疏」。按春秋「三世」的講法來講:「所見世、所聞世、所傳聞世」,康有為的「新學偽經考」說到這個「公羊學」,然後說到「古文經學」、「今文經學」之辨,你得發展啊!現在就是發展,毓老師超過今古文之辨,他不囿於家學的,他打破這個框框,這點過去東漢鄭康成做過努力,先生肯定也跟您們講過「春秋繁露」,講到董仲舒,還有東漢大儒。 注經的時候,突破今古文之辨之後這裡頭有豐富的現代例子得解釋,這個基因轉基因是怎麼回事啊?這個「阿爾發狗」是怎麼回事啊?核武器怎麼回事?美國為什麼這麼幹?為什麼現在全世界宗教衝突,為什麼現在敘利亞這種程度?你就得跟上時代,中華文化是活的文化。活的文化通過重溫經典,我們的「易經」、「諸子學」,告訴你去怎麼處理的問題,這樣的話,譬如說從一個企業經營、企業管理,他從中學到了什麼?他如果從一個科技發展的規劃,學到了什麼?通過一個平面媒體分送式的網路、網路規劃,他學到什麼?這就是「經世致用」的問題。如果我們把毓老師講述的經典,再結合各個領域當中,都貫穿進去了,這個社會就是中華文化的復興,或者說是我們傳統的夏學重新復興。 剛才徐教授您說到的漢族的概念,我始終認為,沒有血緣的漢族,「漢族」本身是個文化概念,她是「五胡亂華」以後,經過魏晉南北朝,大量的農耕、遊牧民族融合和遷徙,然後到唐,打破門閥制度、閥閱制度,科舉取士,然後再到後三國時期,就是遼、北宋、西夏,接著南宋、金、蒙古,融合以後到明、清,就形成了這個中華。這個漢族呢,就是以漢字為主幾千年血緣融合之後,形成的一個文化體。滿族也一樣,沒有「血緣滿族」,滿族的骨幹是當年這個「燕雲十六州」割讓的時候,在關外的漢人佔百分之四十,所謂真正的「滿洲人」是女真人的血緣只佔不到百分之十五,另外還有朝鮮人、扶餘人、契丹人、蒙古人,還有匈奴和鮮卑留在中國東北和東蒙古地區的融合在一起。 當時關外熟女真作為明朝的守衛邊疆的封疆大吏,是建州左衛、建州右衛,形成了一個在入主中原前在東北地區進行統一準備的一個小中華民族,他叫「滿洲部落」,他不是一個西方強行給我們的「血緣民族」,不是。我們現在一定要打破西方的「血緣民族」的概念,打破西方的「單一民族主權國家」的概念。我與日本學者講,沒有「血緣大和民族」,我說你們現在人口統計百分之五十五左右華族,所謂的「華族」就是從中國大陸和朝鮮半島,一個過對馬海峽,一個是從漂海過去的,移到日本的,他們叫「華族」,所謂「高貴姓氏」。 我說你們拿血緣DNA跟中國大陸姓氏測一測,這個比對一下,你們有自己的「大和民族」嗎?沒有。對朝鮮半島的學者我也講,朝鮮半島上有姓張、姓李、姓王、姓金、姓趙的,你們宗族族譜寫得很清楚,漢城姓崔的,是北京的幽州崔姓,他們真是做了DNA來跟這個北京的崔姓做了個DNA試驗。百分之九十八都是一樣的。這種情況之下,所謂漢字文化圈決定著整個東亞地區的文明,現在是被美國分裂了。南北朝鮮現在從八卦來講,陰陽兩極、四個卦象,美國、日本、俄羅斯、中國,然後南北朝鮮,陰陽兩極,北朝鮮、南朝鮮,所以韓國那個旗子就是預示著現在朝鮮半島的這個局面。 接著是日本,美國軍隊還駐防,日本不是一個真正的獨立民族。美軍(駐防在日本)相當於一個家裡面住了兩個男人,它這個國家就是一個扭曲的國家。當然它右翼回潮,通過另外一種方式想對抗中國,伺機擺脫美國。我們現在如果有這種中華文化的胸懷,有夏學的這種包容宇內的胸懷,像毓老所講到的這些,我們再回頭看看去,就是您剛才講的,有悲觀,台灣現在“自然獨”、“去中國化”,這個22K,這次學運,再加上“時代力量”吧,又有“白色力量”這種情形,很悲觀。但同時我們在中國大陸,很樂觀。為什麼我們很樂觀? 現在,商業金融資本,消費至上,這個所謂物質主義已將到了極點,所有的人都認為中國大陸改革開放這38年,經濟非常成功、非常好。所有人又認為,分配制度不成功,造成了貧富差距,違背了我們「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就是《禮記》「禮運篇」那個最基本的、也是孔子所講的古訓。還有一個,缺乏文化之道。沒有文化之道,整個社會是飄的,完全飄起來。每個人都很著急,都不知道去怎麼在何處下手,也都在從某一個、各個領域都在嘗試。所以我們為什麼成立「中華文化發展促進會」,我們宗旨就是改革開放這麼多年,這文化發展跟不上了,就要重新調整。 馬列主義,當然我們講馬列主義它是一種哲學的解釋方式,它沒有融到你的民族血液裡,當然我們講馬列主義和中國實踐的結合,毛澤東結合最成功。毛澤東主席是宋明理學、陸王心學、乾嘉考據,結合的最好,和岳麓書院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它實事求是嘛! 融合得最好的一個。他和蔣先生爭,是一個江浙學派和湖南實學,實際上是中國兩個學術之間的鬥,一個是英美的方式,一個是蘇俄的方式,一個是蘇俄聯共(布爾什維克)黨史教科書, 以為辯證唯物歷史為主位,蔣先生是西方的,民主政治加上國家主義,甚至包括法西斯,都在裡面,“新生活運動”基督教混在一起,再加上乾嘉考據這些。 最後一鬥,當然歷史上對毛澤東先生是有他的歷史評價,但我從中國哲學來講,他真是在中國高層領導人當中,是最後一個全面繼承這個中國傳統文化。他當時鼓勵高級幹部看印成大字本的經典,他也知道他領的這些鬧革命的很多都是“泥腿子”,都是白丁,他還是逼著他們看這些書。說你們若不讀三遍《紅樓夢》,你連政治上發言資格都沒有,說如果你們有時間的話要讀讀《資治通鑑》,他是每天都不斷的《資治通鑑》,還有王夫之《讀通鑑論》他都讀。我記得小時候大陸一傳達他的最高指示,當中有三分之二他是鼓勵大家去讀中國傳統的東西。 而且那個時候他細到甚麼程度?我記得他那時候讓大家讀「李愬傳」,《唐書》裡面那個「李愬傳」,這個「雪夜襲蔡州」故事,中華文化裡講的一個「攻心」的故事。講到了唐朝藩鎮割據,唐朝的思想背景、唐朝那時候為什麼裴度作為首相、為什麼後來韓愈跟著他做行軍司馬,為什麼捲入宮廷矛盾。因為皇帝的姑姑,是裴度手下大將李愬妻子的母親,平叛功勞主要是先鋒官李愬,結果裴度把功勞全攬到自己身上去了,韓愈就給他歌功頌德,寫了一個〈平淮西碑〉,然後李愬妻子哭哭啼啼找她母親,她母親進宮跟皇帝說,皇帝下令把碑砸了,不光是砸了,把碑上刻的字都用石頭給磨平了。李商隱寫了一首很有名的〈讀韓碑〉詩,就是〈平淮西碑〉詩,這是非常有名。我們就知道毛澤東他當時講這故事甚麼意思,它裡面有政治、有文化、有典籍,我們那時候才多大?我記得那時候才上小學四年級。你看那時候大陸全部都是一片左傾思想,但是那時從大人到孩子,都學習李愬雪夜襲蔡州擒吳元濟這段故事。 我們現在需要徐老師您說的,現在要做,要具體做,中華文化發展促進會我們要做,一個就是我們希望把老師這些書出版。尋得資助,印得越多越好,大陸出簡體字版;第二就是開各種學術會議;第三就是各種資源的整合。你們提出一些需求,我們看推薦哪些部門,甚至和商家,和基金會,還有一些大的企業,現在都願意去做這些事情。2012年我和黃明雨先生有幾次對談,黃明雨先生是海南出版集團的副總編,他帶著兩個編輯跟我們談,談了五次,出了一本書,就《中國的擔當》,這完全是訪談式的,按照錄音整理出來,我再把它校對一遍,再核對一下歷史史實、人名、年代,這書就出了。 之後於2013年秋出版的。到2016年,書中很多譬如說取消會所問題,公園開放問題,我講現在有新的土地兼併,土地財政就是新的土地兼併,如果不制止的話,農民失去土地,流民四起你阻擋不了。另外還包括二次分配當中,對媒體的這種限制,包括現在這歌星,這些八卦文化,這實際上都是二次分配出的問題。你鼓勵的形象,因為所謂的分配不僅僅是金錢分配,大量的是精神分配,和價值觀在這社會的分配。那我為什麼說這本書呢?明雨把這本書出了以後,第一版,明雨說,唉唷,我真是沒有想到除了各大學者們關注,各大學圖書館,好多大企業買這個書,大企業一買就買上幾千本《中國的擔當》,裡面全是講故事,講的都是很務實的事情。 我第一章就是〈和安倍晉三對話〉,而且不是說我虛擬的,那時候他還沒當首相,他年底當的,我是2月份去的,跟他談的。我們那天談了一上午,中午他請我吃飯,我談的那裡面就是直指人性,你怎麼看你的右傾、右翼文化,你的日本當年從這個四大雄藩、到江戶時代、到明治維新,你走的這條路,你的毛病出在哪兒了?他也承認,日本現在政界西化以後,和中國政界現在在中華文化這個基礎上對話的渠道,和對話的共同語言都淡化了。我說我們也很可惜,我們這邊也同樣。 我從這個切入之後,你才知道,《日美同盟條約》是甚麼意思?日本現在為什麼面臨這種狀態?右翼勢力為什麼這麼囂張?我書中其中還有一章〈台灣的經驗與貢獻〉。我不迴避,台灣的經驗與貢獻,大家一看,唉唷,您這肯定民進黨,台灣民主政治,但台灣現在亂成這樣,我說不是,這標題啊,是出版社為了能賣座,因為現在大陸一些人還傾向民進黨選舉政治呢!我裡面講了甚麼,講台灣為什麼走到這地步,包括“去中國化”,當然台灣先進的一面,值得我們學習的一面也在那裡面寫著。 我講其中一章孫中山、蔣介石、毛澤東這三個人的比較,為什麼現在中國走到這地步,我講的意思就是說現在中華文化的復興不是去讓大家皓首窮經,去往典籍、故舊、故紙堆鑽,這恰恰就是把中華傳統文化都變成國學,國學就是背幾個唐詩宋詞,背幾段論語,就叫國學?人民大學成立國學院的時候把我請去,我看他的課程表,我說你們這不是中華傳統學問,我說你們起碼宋元學案要講、明儒學案要講,黃宗羲的、包括(顧炎武的)日知錄,就是古代在歷史上這些中國文化脈絡性的論述你都沒有,院方說教授們大多不懂,而且沒幾個真懂的。可惜那一代人姜國柱教授去世了,湯一介先生去世了,方立天先生也去世了,他們那一代學者活著的現在應該都八十歲了。像我這年齡的,還對中國傳統文化熱愛並略知梗概的很少,許多大學請我去開過講座或參加學術研討,高手的對話,特別在學問當中幾個概念幾個具體發展的脈絡一講,就知道處於什麼水平,現實狀況很悲哀! 所以現在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扭轉一種傾向,現在中國大陸的國學或是夏學也好,在恢復當中出現了“戲說”,(或者)另外用西方的觀念去解釋(夏學)。我們怎麼辨?拍電影!拍電視劇!比如一個初步嘗試就是這個「羋月傳」,春秋戰國,我們就建議要增加歷史顧問、文化顧問還有就是哲學顧問,要拍就是把這些先秦戰國各國互相交往當中,都是有哲學基礎在裡面的,先秦時主要是韓非、商鞅的法家思想,這是最根本的,包括申不害思想的影響。齊國是受姜尚思想的影響,每一個思想都不一樣,才出現那種百家爭鳴下富國強兵諸侯爭霸,連橫合縱的波瀾壯闊的景象。 這如果觀眾看了以後就透過很容易的方式接受,現在「羋月傳」一演很多人就回去讀,就有春秋戰國熱,接著動漫都出來了,春申君是怎麼回事,春秋戰國四大公子就出來了。還有就是動畫片,「功夫熊貓」最新的這集我看了,基本把太極、八卦、太極拳,易經思想吸收進去了,雖然還不夠,但是一種嘗試,年青一代特別驚奇,這是中華文化?!從來就不懂的,他就開始去學。另外就是我們現在的餐飲、消費、茶藝就融合這個中華文化,擺設、文字等等。我曾經到浙江,那時省文化廳開了一個文瀾大講堂,請各方面學者到那裡去講,把講的內容編成講演錄,給省裡面的幹部去讀。我去時文化廳廳長是我的好朋友楊建新,原來是浙江省台辨主任。講完課他晚上留我吃飯,我說,楊廳長有三件事情如果你辨成了,杭州的文化會為之面貌一新。 我說: 第一、把西湖邊上的那個摩天樓給炸了,太高了有礙觀瞻,整個破壞了西湖的風景。 第二、把三潭映月那個西方的音樂噴泉給搞掉。因為他帶我去遊湖的時候那裡竟然放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我說那簡直是大煞風景, 第三、我說現在餐館太多,為什麼茶館沒有,杭州西湖龍井舉世皆知,為什麼不把茶文化、茶藝文化、茶道、陸羽茶經這些重新恢復。 提過的建議,算起來十幾年前,結果第一真把樓炸了,不光把樓炸了,還把西湖邊那些別墅、個人會所、單位招待所全都給拆掉,現在整個恢復了西湖的文化景觀。第二有三千六百多家茶室現在在杭州市,第三把那音樂噴泉搞掉了,在“花港觀魚”搞了個西湖印象,就是夜間大型聲光電歌舞表現中華文化的表演。後來他到北京,我說楊廳長,這三件事你做了之後有什麼感觸?他說就是得務實啊!不辨事就體現不出復興中華文化。 我也受徐教授還有劉教授的啟發,所有的事情都要落在具體的事上。空談誤國,實幹興邦,習近平主席主政一開始就是強調這句話。在書齋裡經年累月的讀書和古人對話這誰不高興,但你想想這只是獨善其身,還得要兼濟天下。兼濟天下要幹嘛?也就是說能做,也不能超過自己能力所限,所謂欲速則不達,做了一點一滴累積能影響多少。有一次吃飯時上菜,我就跟服務員講,上菜一定要從客人那開始,客人這處是最(尊)高的位置,現在你們都從坐中間當官的、或請客的人給他先上,這是對客人最大的不尊重,我每次遇到這情況我一定講。 中國古代這座位是有一定的規矩,我們圓桌是怎麼坐、方桌是怎麼坐都有規矩的。我到釣魚台國賓館,每次我就說你們的擺設從方位上來說是不對,每次吃飯時服務員也都願意聽,我有這個意識,一點一滴在社會實踐當中,把中國文化融會進去。我去給一些學苑中學以下的孩子講中華文化,我說今天我就講“中國”這兩個字,中國的“中”字在甲骨文的寫法來講,一個圓圈一條直線,我說這就是“中國”就是“道”,道為通達,德為圓滿這就是“中”,什麼致中和也好、中庸不偏不倚也好、循中位也好,中字就是這個意思,甲骨文裡告訴你就是這樣一個道理。剛才徐老師您講到我們馬上要去做的這些事,就是要去推動而且要從孩子抓起。 還有廣樹誠先生,廣先生每次來也都是先茶敘再吃個飯,我們上次主要談新疆,中亞戰略的問題,他的大陸腹地地緣航空港的觀念,打破了北極圈的概念。以烏魯木齊這一點,往各方面延伸五千公里畫一個圓,是非常強力的輻射帶,而且那時能夠把中國傳統文化跟穆斯林文化結合起來,就能創造一個新的文明融合。因為中亞在歷史上我們沒有缺席過而且是主導,甚至包括在漢的時候為了大宛城,漢武帝往那邊去,在匈奴西逃以後為了戰略上斷匈奴右臂,張騫出使「鑿空西域」,甘英出使到了羅馬,以致後來到唐玄奘取經,開通絲綢之路整個南線北線,後來甚至包括馬幫、茶葉之路、玉器之路、絲綢之路還有水之路,這些文化挖掘,如果將來配合一帶一路,配合西部開發,配合中亞地區,從內陸國家開始重新整合這方面的文化,就是中華文明的「飛龍在天」。 記得陳癸淼也說過,他也是毓老的學生,講過乾卦的問題,我們經歷過「龍戰于野」、「群龍無首」、「潛龍勿用」到「飛龍在天」的這個過程,我是非常有信心,但同時也很著急,悲哀的就是台灣目前這二千三百萬人當中,出現了特別年輕這一代“天然獨”的情況。我很有信心的就是中華文明的物質載體,這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主體,這麼大的經濟規模,有這麼高速經濟成長,第十三個五年規畫綱要確定了,每年百分之六到七增長,到2020年整個經濟規模是十四萬億美元,也就是十四兆美元,也就是那時應該到十四億中國人,包括中國台灣地區同胞每人的年均是突破一萬美元,進入發達國家,跨躍了三個坎。 第一個是「修昔底斯陷阱」就是和美國之間的迎頭對撞,第二個中等收入國家的陷阱, 第三個跨過西方“顏色革命”的坎,只有四年的時間!所以我感覺到和毓老當時談,九十年代時有這個信心,而且信心很足,也有著急。老先生那次跟我打電話實際上就好像託孤一樣,毓老講在中國大陸以你現在的社會影響,總要去做一些事情,把這些觀念能夠用進去。所以我也記住毓老對於我的囑託,也是絲毫不敢懈怠,日警日惕、朝乾夕惕的這種精神,而且我也感覺到上蒼給我們這個時代機會不能白費,也很慶幸!像我是1967年上小學正好趕上文革,但慶幸的是家裡蒙學沒斷,我三歲發蒙,到四歲、五歲時,唐詩宋詞的主要篇章,甚至毛澤東詩詞都能倒背如流,諸子基本經典開始接觸,四五歲開始描紅寫大字。 等到接觸文革教育時,我中華傳統文化的基礎已經打得很牢了,我是以這基礎來看文革教育。而且我還很慶幸去農村當了一年的農民,每天掙三個工分,生產隊早晨一敲鐘一睜眼就下地幹活,春夏秋冬。所以北方農村的農活我都會幹,農民怎麼回事,農村裡什麼婚喪嫁娶、街坊鄰里關係,冬天老頭兒牆頭曬太陽,各家族遇喪事長子或遺孀怎麼報喪,怎麼登房頂去招魂、哭喪、披麻戴孝,大小功、斬衰這些東西,雖經文革,中國(文化)這些(在)基層沒有斷,我都經歷了。 再加上我經歷了三十七八年這改革開放的過程,然後又和毓老,包括韋政通教授、文崇一教授、陳鼓應教授、傅偉勳教授、還有您徐泓教授、許介麟教授,還有魏元珪教授是研究道家的,他還請我到東海大學講過課,就這一代和老一代都有所接觸,包括中國大陸的老學者我都有接觸,梁漱溟成立文化院的時候我也到他家裡去請教,雖然那時我還是一個大學生,所以我很慶幸社會給了我經歷,這個過程也是讀經,以及務實這活生生的經歷。中國老學問都在中國社會裡每一個人身上,每一個社會現象上都隱藏著,你不過是去重新理解挖掘就是了。再加上個人的一些閱歷,甚至挫折,例如我堅決反“台獨”,那些“台獨分子”最恨我,台獨人士把我當眼中釘肉中刺,經常造謠,台獨勢力與大陸的腐敗分子聯手跟美國的情報機構還有台灣的情治系統來造我的謠。 所以我向徐老師和劉教授講,我們這代人,上蒼讓你來了,給了你文化教育,也給了你社會實踐,也給了你家裡的遭遇和人生的辛酸苦辣,特別是給了你這些學問,這些學問就是讓你去理解這些東西的。無論是孟子講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還是佛教裡講的“八苦”或是“成住壞空”佛家的道理,還是道教裡講的“修身養性”,給你這些學問就是要你去經世致用的。所以這社會給了我什麼責任、給我哪種社會角色,我都要扮演好這個角色,我不會去越矩。 不越矩的情況下,我一定是竭盡全力,使出渾身的解數來去把中國的學問,叫夏學也好,國學我也不贊同,國學這個字被污名化,再者這國學是那個國?國在歷史典籍中只是一個朝代的講法,國史都只是一個朝代的,這個學問是歷久不變的,是歷久彌新的,所以這個學問是串連接在一起,我們要把這個學問貫穿到社會實踐,還有我們所從事的社會責任。今天徐教授劉教授兩位講的給我很大的啟發,也鼓勵、激發我下一步做些實事,一方面是去普及,把象牙塔裡面的東西變成百姓的人倫日用,這就是朱子所強調的人倫日用,也是王陽明所強調的「格」的功夫,包括我對孩子的培養也是這樣,家庭教育也是言傳身教,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今天特別高興能夠就教於徐泓教授還有劉君祖理事長,也是毓老他的精神延續在您們身上給我的啟發。 辛:今天特別帶了這本書(《中國的擔當》),用了化名“辛子”,黃明雨先生用了“中霖”,他採訪、我口述,您看就知道這裡面我的思想觀念。第一部份就是“一盤沒下完的棋”,第一章與安倍晉三的對話,第二章是重提中華文明圈,中國是捨我其誰,韓國有一個漢學家,也寫過中庸,名字叫金容沃又稱檮杌先生,他在大陸共青團青年政治學院講的一課就是:「你們是大人,我們是小人,不是孔子的大人小人,而是我們韓國人是小國之人,而你們中國人是大國之人。我們共有五千年的文明,難道讓韓國朝鮮半島的人,去承擔你們中國人的責任嗎?所以你們的年青人要承續大人之學。」第三章是他山之石可以攻錯,這指的就是日本還有包括韓國的文化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特別是他們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繼承,第四章是“文化力是倍增器”,任何社會的發展沒有文化走不遠。 第二部份是寫“天地有正氣”,這指的是咱們中國文化的正氣,國共兩黨在抗日戰爭時期捐棄前嫌,為維護中華文化的正統,不僅僅是保國保土的戰爭,關鍵是保文化的戰爭,還有就是“台灣問題汪道涵先生的遺願”,指中共的對台政策,再一個“回首孫中山”,後來還有毛澤東與蔣介石,對他們兩個的學問背景做比較,另外“台灣的經驗與貢獻”,“中華文明的復興是大勢所趨”這是第二部份。 第三部份“共享五千年的文明”,越南與我們的關係千絲萬縷,講一下南海問題是怎麼回事,要怎麼處理和越南的關係,另外怎麼幫助越南恢復中國傳統文化。第十二章是“值得尊敬和學習的朝鮮半島人民”,我這不否認南朝鮮,也不否認北朝鮮。第十三章是“中國能否重新發揮文化影響力”,就是整個對周邊的國家怎麼去協調,包括中亞。 第四部分“人類的光榮與夢想”,本來我這第一章標題是“美國夢是破碎的人類之夢”,就美國這文化已經走到頭了,用批判性的方法,後來改成“美國人的努力”,接著原來我這題目叫中國夢不是逐利之夢,就孟子那「義利之辨」,最後我改成“「中國夢」的實現就是為了利益天下”。 第五部分也是最後一部份“重建中華的國際觀”,與印度的對話,與印度文明的關係,第十七章是重建中華的文化觀,中國和俄羅斯的關係。這裡面最後有幾點結論,首先不能妄自尊大,也不能妄自菲薄,就是不能夜郎自大,五千年「周雖舊邦,其命維新」不能什麼都(只)我強, 還有古希臘文明,還有西方的文化,還有周邊其它的各個文明,那怕歷史的,還有現實跟你對抗,這要吸收。第一點的結論就是不能夜郎自大!第二點結論,就是要有主心骨。就是要有脊梁,發展再快只有一攤肉,沒有脊梁骨是站不起來的。這脊梁骨不僅是核武器、物質實力,關鍵是精神,這就是五千年賦予的精神。 近代以來哥倫布之後五百年,鴉片戰爭以來一百七十多年,還有包括抗戰十四年,國共內戰三年,新中國成立的六十多年,到現在改革開放將近四十年,這前看後看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這主心骨是第二點。第三點結論就是要創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第四就是要講道理,什麼事都要講道理,你要打仗也得講道理,出師有名,不打仗也講道理、處理外交關係得講道理、要賺人錢要講道理,被欺負的時候要講道理,什麼都要講道理,這裡面最重要就是「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正名的觀念就是從文字開始,中華的文字開始正名,如果文字都希哩呼嚕的,自己根本就立不住腳,就講不清道理。這裡面又引申出什麼呢?中國溫暖了全世界,全世界有百分之七十的日用品都是中國(製造的),超市裡面吃的用的都是,但是中國可以說服全世界嗎?中國可以溫暖全世界,但說服不了全世界。 中國要怎麼說服全世界?中國傳統文化,沒有這個就缺一把,這也是前幾年我在上海參加“世界中國學”學術研討會,全世界來了七百多個學者,我發表的一個圓桌演講,就說「中華文明的影響力」。我不用軟實力,軟實力是西方的說法還得要打別人,我們是中華文明的影響力,那幾天我得出了一些結論,這本書也有。當時同台跟我講演的還有另一位先生叫張維為,寫了一本《中國震撼》,改革開放後三十多年來中國道路給人的啟示,後來總結叫《中國震撼》。我是講改革開放多年來,重新要發揮中國文化的影響力,所以後來我就用《中國的擔當》這麼一個詞,現在就教於兩位。 另外這本書(《阮籍評傳》)得力于韋政通和傅偉勳教授,當時在東大圖書公司和台灣學生書局,有一套世界哲學家叢書,選了一百個中國的,選一百個西方的,他們邀請我來寫阮籍評傳,這是簡體字版,原版是在台灣出的,寫竹林七賢之一阮籍,這也是一九九三年二十多年以前。 這本《諸神的爭吵》後面增加了一些新的篇章但基本的內容都沒有變,基本預測了現在整個國際情勢因宗教造成的爭吵,根本問題是文化,也是毓老所講,沒有看清文化大勢,結果在這問題的應對上美國出了問題,俄羅斯出了問題。俄羅斯的問題就是國內的格魯吉亞問題,蘇聯解體,獨聯體解體,烏克蘭和俄羅斯之間的衝突,現在還沒完。還有克里米亞問題,這裡面都提到,還有就是敘利亞包括黎巴嫩問題,現在的ISIS,這裡沒有提出這些概念,但思路都講了,如果不去解決這個問題,將來的結果會很清楚,核擴散和人類大災難包括生化災難。這本書在中國大陸已經印了五版,另外還有一本書正在出新的版《魏晉南北朝隋唐思想史》有三十五萬字,就教於徐老師還有劉理事長。 作者:头条号 / 立品图书 链接:http://toutiao.com/i6284104732692709890/ 来源:头条号(今日头条旗下创作平台)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商业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非商业转载请注明出处。 辛旗:恢復中華文化的本來面目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8.93.220 ※ 文章網址: [...]

Viewing all articles
Browse latest Browse all 1572

Trending Articles